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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國慶焰火 沒有跨年晚會 沒有鹽水蜂炮……我這樣繳了白卷的人生

1.JPG(殘缺的國慶焰火)

日期110.10.10〔星期日〕

氣候:微微陰雨

日記:當老丫頭一再聽聞「暌違20年,今年的國慶日煙火又一次輪回高雄了,預計在國慶日晚上8點在高雄港海域施放」的新聞時,不知為何竟然心情有些晃動?以往,老丫頭從來對這種人擠人擠死人的群聚群嗨群累的大活動,壓根絲毫不留意不在意!可是,這一次這一句「暌違20」竟觸動了我那淺淺的愁緒與惆悵:依照我不喜愛去堆疊人山人海的個性,我斷然不可能跑去外縣市看啥國慶焰火的,那如果我錯過這一次國慶焰火,高雄要再有機會施放煙火就要再一個20年!可是老丫頭我已60了,豈能保證我活得到民國130年呢?

老丫頭雖如此懷抱著若「天不假年」難見煙火的愁思,但60老婦性子是不會更改的!我豈可能去上網登記、去搶2萬個名額之一、擠去鹽埕區排排坐!我心裡盤算著:既是我人生最後一次看國慶焰火的機會了!自然不容錯失,且讓我閒坐在頂樓陽台上觀賞來囉!

2.JPG(今晚陽台前的眉月)

老丫頭兩年多前,搬遷到現今住宅,頂樓陽台前有一大片空曠視野(因眼前皆透天房子),可以憑欄往西遠眺而去,雖見不到海平面,但卻可以望得西際一大寬廣的天空,黃昏時可伴夕陽漸垂,夜裡可攬明月閒話;所以老丫頭自以為是:既然焰火在高雄港海域施放,砲火轟上高高的天際,那我只須悠哉悠哉待在自家陽台上便可觀賞到我人生最後一把的國慶焰火了!

八點不到,我就拎著手機爬上樓了,準備賞焰火拍美照;一上到頂樓,竟有一彎皎潔清秀的眉月早等在漆黑的天幕上,喔,今天農曆初六,這彎月牙真美呀!我見月欣喜,接著倚著女兒牆滿心滿眼盯著陽台前,期待8點一到那滿天滿分的國慶焰火!耶…八點到了,怎麼沒啊?不會的,這方向明明就是西方,高雄港在那沒錯呀!我專注凝望,癡心等著,時間往下走著…「唷!炮聲…放了!在哪?怎麼看不到?」但聞轟轟炮火聲,可老丫頭眼前這一片廣袤的大黑天幕就是不見美麗絢爛的焰火;我開始挪動腳步移轉眼珠子,「天啊!老天啊!Why Why Why!祢明知這是我人生最後一回了,為何要這樣對我啊!祢未免待我太苛刻了吧!」

3.JPG(原來在西北方)

4.JPG(恨透那幾棟高樓)

5.JPG(只能想像其壯美)

老天爺就是不遂我的心願,國慶焰火偏不在我眼前這一大方遼闊天地間綻放,卻藏身於西北隅叢叢高聳樓閣的後頭!氣死我了!唉呀呀!我人生最後一回的國慶日焰火竟如此殘缺、如此草率的起與落!太不夠意思了,好想哭……。

6.JPG(僅窺得一隅輝煌)

老丫頭再說說

今天晚上,老丫頭真的太天真了(像我這樣的老婦還做這樣的傻夢),我真以為在自家陽台上就該能盡情盡興觀看到豪華絢麗的煙火大秀!哼!當我只能微瞥焰火一小隅的光耀輝煌,心裡充溢著不快與失落;因為僅窺得一小方光彩,更挑起欲覽全貌的念想,不滿之情更逐漸添增加濃!焰火到半,我氣得索性癱坐在吊椅上「不看了」!

7.JPG(無緣見焰火全貌)

8.JPG(欄外美麗的眉月)

我就這樣耳聽焰火炮聲,抿唇生著悶氣:「想我年已60了,最後一回的國慶焰火落得如此狼藉,老天待我太薄了吧!」過了許久,砲火聲早已歇息,我倒被拂滿了一身涼意,算了!沒看到沒看成,認了吧!正待老丫頭起身站起,「耶…那一眉清月還在」,好美好雅,我趨前憑靠女兒牆上的圍欄,真切真意與天上眉月相對:「妳還在啊,真好!」月兒啊,妳待我真好!謝謝妳囉。

老丫頭再想想

後來,老丫頭仔細想:原來我這輩子根本沒瞧見所謂的「國慶焰火」啊!因為小時候家窮填飽肚皮尚且不及,哪有心思從事這等閒事;成長後個性不愛湊熱鬧,凡人多處人多事絕不願參和一腳,嫌擁擠嫌疲憊!仔細想:真的唷,只要千軍萬馬的大場合大活動,我這一輩子從未因好奇因興趣而去與人群擠撞摩擦!仔細想:跨年晚會、升旗典禮、墾丁春吶、、平溪放天燈、媽祖遶境、迎神廟會、大歌星演唱會、國慶焰火……天啊!!!一大堆一大堆的活動……我真的從未參加過唷!

9.JPG(五月天跨年晚會)

10.JPG(鹽水蜂炮)

11.JPG(大甲媽祖繞境)

天啊!!!我真的從未參加過唷!這樣空白……這樣空白的人生,到底對不對呀?可是,來不及改變了,我已年老了,已無力與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去擠撞去吶喊了!

想想今天我趁興來敗興歸的那殘缺不全的國慶焰火,想想我這啥大事也沒跟人一起幹過的無趣的一生,老丫頭突然困惑了:比起那些總興沖沖往人群裡鑽,永遠熱衷於各式活動的熱血人們,我的人生真的是蒼白無味了許多;我是不是該嘆息?是不是該遺憾呢?

 

3圖截自網路,以上僅僅是老丫頭生活所見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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